宵夜是柳橙汁和仙貝

花五分鐘準備拌麵醬後便來回電腦前
已經忘了這個下午和誰聊天

只記得趕去關掉爐火前的麵條在水裡打圈的樣子
即便天氣轉涼了 一瞬間也快近冬至
但窗前的陽光還是讓木頭書桌暖暖的
房間也處在一個舒適的溫度

死盯著麵條裏頭冒的水珠 冉冉的水氣
假使鵝油沒包著 邊打字邊吃只會讓它越乾的難以吞嚥
再走進廚房就順手開了抽屜拿了些維他命配著自來水
房子還新 水塔大概乾淨 就沒想的喝了

回房間窩在剛換洗好的冬被中一動也不動
電腦也就不管了 什麼聲音透進被子裡都像另一個世界的雜頻
記得小時候練習書法的情況有些類似
回過神 顏真卿的帖子便歪七扭八的在眼前的紙卷重現了

房裡的明度越變越低 當然其中的變幻只是用生活經歷去推敲的
一睜眼窗外就略呈紫色 陳怡靜在電話中只說了 出來吃飯 就從床墊坐了起來
像鐵鎚輕敲膝蓋的一種反射行為 好像都不意外的發生 然後梳洗套幾件衣服就出門

餐館一開始並沒有什麼人 直到七八點才開始客滿 一整晚只有一個外場忙裡忙外
而只有我望著湯頭發呆等它滾 李柏翰的鍋子早沸沸揚揚了
飯後用餐館的點火器抽了根煙就往對面的彩券行買了張刮刮卡圖案連成一直線換兩百元獎金

兩次車程載他們回到華山後又往裡頭走一次
他們下午看張懸的舞台收了一大半 只有鷹架和大型的廣告氫氣球還飄著
在石子路上走幾圈 一股腦的往草地上躺
夜空的雲仍看的見層次 向上推疊並緩慢移動
如果輕輕把下巴往上抬 華山的煙囪和氣球都顛倒著長
燈火也像星星一樣令人誤會 陳怡靜泰半的時候是安靜的
她希望把我們誤會成可能的人
這種場景聊的話題好像得是長大要變成什麼樣的人或是未來的雛型
但似乎已經長大很久了也活在那時候的未來裡了
經過的鬥牛犬沒來由的對著我們吠
起身拍拍手招呼牠過來的時候往另一片草坪跑
身影像個小球用滾動的方式漸漸消失